刷屏，节操已死。
【韩叶】第二眼 3
前两天忙忘了没更新_(:з」∠)_
-特别OOC，本来只是想苏一苏老韩的，结果写成了少女韩……
-原著向，没有主线，只是日常。
-中篇，几天就完，放心跳。
8.
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韩文清准备去食堂吃了早饭就去训练室，QQ收到了消息。
“我遇到老魏了。”
没头没脑来这么一条，韩文清发了会呆，回复：“这次可别再让他跑了。”
不到两秒那边就冒出来一条新消息：“必须的，都是手下败将。”后面还跟着大兵叼烟的得意表情。
韩文清没忍住还是挑了个揍人的表情发过去了。
早饭甚至上午训练时间韩文清都有点分神。张新杰有点不满带头不认真训练的队长，频频看他，搞得自己也分神了。韩文清索性把张新杰叫到训练室外的走廊上，对他提了自己的想法。
“张佳乐前辈和林敬言前辈……”连张新杰都被这个设想震惊了。
“张佳乐退役只是因为失望了，并不是不想拿冠军。林敬言从全明星后和呼啸的矛盾越来越激烈，恐怕留不住了。竞争这两位，霸图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我明白，但……”张新杰没说出口，韩文清也明白他想说什么。
张佳乐和林敬言，哪一个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队长级人物，会愿意来霸图当普通队员吗？况且霸图原本的建队计划中并没有弹药专家和流氓的存在，贸然加入需要张新杰重建战术体系，队员们也需要时间适应。最重要的一点，张佳乐和林敬言都不便宜，但却都是老将，花费大笔钱收购巅峰不再的老将，霸图老板会做这种事吗？
“老板那里我会去说。”韩文清说。
霸图老板从网游时期就是韩文清的忠实粉丝，即使当了这么多年他的老板，粉丝的崇拜之情依然有增无减。前两年续约时本来谈好的工资是三年2400万，结果临到要签约时，老板不知从哪听来的八卦，说微草跟王杰希续约的工资是三年2700万，吹胡子瞪眼非要给韩文清加到3000万，韩文清劝说无果的情况下被迫成为联盟最高工资，狠狠上了一周头版头条，甚至连从不关注电竞新闻的社会板块都嗅着气味嗡嗡嗡来了，搞得一向低调的霸图众队员烦不胜烦。
后来爆出微草给王杰希的工资并没有2700万，只有2400万，霸图老板反而更得意，搂着韩文清的肩膀：“最优秀的选手就要拿最高的工资！最优秀的战队就要拿最高的奖金！微草的老张，抠门儿！B市房价那么贵，还不给选手多发点工资，哈哈哈哈。”
八年来霸图老板一直是最支持韩文清的那一个人。他性格强硬，感激之情嘴上说不出来，只是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和队员。和老板提条件这种事，韩文清还是头一次干。
“队长，能告诉我你突然做出这种决定是为什么吗？”张新杰知道无论成不成功，都将是霸图战队的重大事件，严谨如他，想要知道所有前因后果。
“苏沐秋和李建风没有机会成为职业选手，第二赛季魏琛、林杰退役，第三赛季吴雪峰、方世镜退役，郭明宇连个道别都没有。季冷、李艺博、张益玮、方世谦，还有许多名字都没有被观众记住的选手，每一赛季都有人离开，第五赛季孙哲平、第七赛季张佳乐，林敬言能撑到什么时候？”
韩文清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没有人高兴离开，也没有人开心看他们走。”
叶秋如此，韩文清也如此。每送走一个老对手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们是对手，也是朋友，是在人生路上相扶走过一段旅途的同伴。自己也在艰难支持，怎么忍心见他们穷途末路？
“我明白了。”张新杰看着韩文清的表情，无法拒绝他的决定。韩文清为霸图奉献了一切，偶尔一次任性的愿望，该到老板和副队长帮忙实现的时候了。“我会尽快研究新战术体系的，老板那边就麻烦队长去提了。”他安慰似的拍拍韩文清的肩膀，“你们都会在赛场上重逢的。”
他语焉不详，不知说的谁。韩文清却笑了一下。
9.
叶秋的消息又咕噜一声冒出来了：“老韩，跟在我后面捡老家伙，不厚道啊。”
韩文清正在跟张新杰、刚到的张佳乐和林敬言开小会，瞟了一眼没理。结果咕噜声接二连三。
“算了，让你学一次。”
“好歹用你唯一一次的冠军运带带他们。”
“趁我不在让你们拿个冠军吧，等明年回来虐你们。”
韩文清烦不胜烦，决心要让大家一起烦。
“我靠这个不要脸的！”张佳乐一看就炸了，顿时把曾经一起浪漫跳水的情谊忘得干净。
林敬言对垃圾话的免疫力比张佳乐强多了，只是笑笑。张佳乐想夺过手机发消息骂叶秋，又不敢从韩文清手里抢东西，只好怂恿：“骂他！”
“骂什么？”韩文清嘴炮从没赢过叶秋，只能寄希望于张佳乐。
“嗯……”张佳乐开始思考，林敬言在旁边笑。韩文清这才反应过来张佳乐的水平估计比自己还差，看着陷入沉思的张佳乐，默默回了个“滚蛋”。
然而叶秋这次乌鸦嘴了。他自己在被泼脏水的种种风波中艰难地亲手摧毁了一手建立的嘉世，霸图的三个老将却在愈战愈勇后疲惫地输给了年轻的轮回。
10.
“……所以我觉得还是我的问题，我可能是自带倒霉debuff，霸图最近都被这个debuff笼罩了，你没发现我来之后周围好吃的店一个个倒闭了吗！”
“就算你真有debuff，我想韩队也能驱散，所以应该不是你的问题……”
“哈哈哈哈老林你好毒！你是说韩队的脸和毛爷爷一样能辟邪吗？！小心被张新杰听见，他一定会邀你和他一起晨跑一星期哈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豪放的笑声在夏休期霸图空荡的走廊上回荡，林敬言无奈道：“啊，张副。”
张佳乐的笑声戛然而止。
“进去吧。”张新杰推一下眼镜。
张佳乐灰溜溜地跟在他后面进了训练室，还一边抹脖子瞪眼睛做口型：“老林你害我！”
林敬言冤枉。
大部分队员都回家去了，没回去的也在睡懒觉，像韩文清和张新杰这种夏休期还准点训练的奇葩比较少。韩文清此时一个人在看比赛录像，因为没有队员在，他也难得放松了腰背，靠在椅背上，从张佳乐的角度看过去居然有点慵懒。张佳乐为这个想法狠狠打了个寒战。
“挑战赛决赛嘉世对兴欣。”韩文清示意，“看了吗？”
“还没，昨天才跟老林复盘完决赛三场。只看新闻知道叶秋赢了。”张佳乐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他有点怕韩文清，挨在林敬言旁边坐下，嘴里还在念叨，“对了，你们说叶修是什么鬼，这人真是阴险狡诈，还带披马甲啊！”
“确实奇怪，”林敬言说，“不过只是个名字而已。”
“没错，只要知道是他就行了。”韩文清沉声道。
电脑屏幕上，迎风布阵正以一个猥琐的姿势试图躲避生灵灭的攻击，然而失败了，被生灵灭的小跳雷接机械追踪再接捕食者炸了个满脸开花，然而还在公共频道里不知死活地放垃圾话。
张佳乐的思绪飘得很远。他不太记得第二赛季和魏琛之间的比赛了，那时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英雄，想着这赛季，最迟下赛季，和大孙一起拿个冠军奖杯，气气那个不可一世的叶秋。而魏琛也许忙着保持状态，那时的张佳乐还体会不到他的心情。一别经年，如今的张佳乐，也是联盟中的老将了，想起少年时的豪言壮语，也只能一笑而过。
“知道魏琛今年多少岁了吗？”韩文清突然开口，打断了张佳乐的伤春悲秋。
“好像……不记得了，怎么说也该有30了吧。”张佳乐努力回忆了一下，但对魏琛的印象已经太过模糊。
“31了。”
“哦。”张佳乐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韩文清这是几个意思。
“你拿第一个亚军那年——”
“……你可以直接说第三赛季的，韩队。”
“决赛结束那天叶修跟我说，不知道魏琛在哪里，有没有看到这场比赛，被后辈比下去肯定自惭形秽。”
“你说在你退役后，叶修会不会每次比赛完都这么想？”
“不知道张佳乐在哪里，有没有看到这场比赛，被叶秋精彩的发挥惊掉下巴。”
韩文清面沉着脸说出这些话，那画面十分惊悚，张佳乐简直想夺门而逃。
他看看左边盯着自己看的林敬言，再看看右边盯着自己看的张新杰，半天才福灵心至：“韩队，你难道是在安慰我吗？”张佳乐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正确，“谢了韩队，不过我真的没事，新赛季再来就好。”
韩文清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不少。
“不过韩队突然铁汉柔情感觉好可怕啊！”张佳乐笑出了声。
林敬言只恨自己不能消失。
韩文清果然有着霸图队长的霸气，直接无视了没营养的对话：“新杰和敬言比较担心你的状态。”
张佳乐看他俩。
林敬言看张新杰一脸正直，只好自己站出来说话：“前天去超市时，我和副队看到你对着百花蜂王浆喃喃自语，怕你还没调整好心态。”
“我，我那是，”张佳乐手足无措，“蜂蜜瓶子感觉很像手雷，我突然想到了某个战术来着……”说着耳朵都红了，突然大声道，“靠，你们两个看见我在那发傻都不叫我！”
林敬言和张新杰对视了一眼，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这么说你没事？”这种时候还是需要队长救场。
“当然，我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大家都怕你想不开又要退役。”林敬言说。
张佳乐有点感动，又有点尴尬。
“叶修也是，昨天还发消息慰问你。”韩文清补充。
感动全没了，“那个混蛋，肯定没好话，看我新赛季踩扁他！”
韩文清想你果然了解叶修，他在QQ上的原话是：“老韩同志，组织上决定派你看好张佳乐，别让他再跑一次，等我回来亲自教他做人。”但厚道的韩文清没有传话，只淡淡说了句：“嗯，气势不错。”
“话说韩队你怎么三句话不离那个讨厌的家伙，难不成他每天都在Q上骚扰你？！”
话题不知怎么转到韩文清头上了。骚扰，的确经常被骚扰。但韩文清此时绷着脸不知该说什么。
“咳，”张新杰推推眼镜，“宿敌的日常就是这样的。”
张佳乐的眼睛里满是同情：“辛苦了，韩队。”
韩文清：“……嗯。”
11.
“恭喜。”
“谢谢。”
握在一起的时候，韩文清感觉到叶修的手有微微的颤抖，应该是刚才的半决赛中爆了手速的结果。
他也不再年轻了。韩文清有些意外自己才刚刚意识到这一点。
叶修此时表情少见的严肃，只有对上韩文清眼睛里泛出一丝疲惫的笑意。
十余年下来，韩文清如果还不知道自己的水平比不上叶修那也是白被叫拳皇了。叶修是这个圈子里并不少见的天才，韩文清自己也算得上是于游戏十分有天分，然而伴随着十年里并不在叶修之下的努力，两人还是显现出了一点差距。如果是其他人，也许会被这既生瑜何生亮的宿命摧残身心，然而韩文清从没那样想过。
失败就再上，落后就努力。一如既往，是韩文清的人生信条。
叶修是世间不平凡的存在，他在人生的黑暗旅途中散发着茫茫微光，吸引着许多人前赴后继跟随他，试图超越他。他们是不死不休的对手，也勉强算得上是朋友。但外人揣测的宿敌、瑜亮、嫉恨，从来没有出现在韩文清的人生中，他甚至非常感激叶修在荣耀里，走在他前面，不时拉扯他两下，也不时被他拉扯着。又一年输了，但似乎也没有输。因为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他的战友和对手都还在，他还能战斗，就已足够。
那一年在小包间里，韩文清看到了荣耀光明的未来，但他没有预料到随之而来疯狂的资本涌入会伤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坚不摧的人。他平日里懒懒散散，却无比聪慧；能看透世事，眼神依旧纯净。被旧友，被命运无情地伤害，然而他从不怨恨别人，也不怨恨时光，他只是用力活着，尽全力抓住梦想的尾巴。
这样一个人，韩文清不想让他带着遗憾老去。
“加油。”
“我会的。”叶修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像韩文清第一眼看见他时一样天真，又带着些许岁月打磨过的痕迹。
他们的手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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